xiaoleng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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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Sun 0:45, 27 Feb 2011 Post subject: 7岁女孩输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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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激动处,逄世浩将桌子拍得啪啪响
因为一次感冒,宿文芳把当时只有7岁的女儿送到诊所打了一次吊瓶,从此孩子竟成了植物人。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家住平度市区的宿文芳和老公董金光看着躺在床上“只会晃荡脑袋”的女儿,如今已是欲哭无泪。
事后董金光夫妇认为孩子成植物人责任完全在诊所,可当时的诊所却坚称“与己无关”。双方纷争的背后到底是谁将一个活蹦乱跳、在打吊瓶之前还是班里文体委员的孩子变成了植物人?
异常反应
打了头孢曲松钠只有两三分钟的时间,孩子脸色有些发紫,浑身颤抖起来
时间回到2008年10月27日。
10月27日这天是星期一。当时只有7周岁、在平度市区某小学读2年级的甜甜(化名)因感冒,cheap Shopper bag,中午放学后被奶奶接回家里吃药,但她认为“拿的药很苦不愿意吃”。当时在店里忙生意的董金光、宿文芳夫妇接到母亲的电话后,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回家,她进门后用手摸摸孩子的额头,发热。“算了,妈,我带她到卫生室看看吧。”说着,宿文芳带着孩子出了当时位于市区平苑新村某号楼6楼的家。
“出家门不远就是平度市城关街道办事处卫生院红旗路诊所。”宿文芳说,因为之前孩子曾在这个诊所打过吊瓶 ,一方面是考虑到孩子下午还要上课,另一方面这里离家离学校都近,于是她就将孩子带进了这个诊所。
经过初步诊断后,当时在这个诊所的田秀芳认为孩子有支气管哮喘。随后田秀芳给孩子皮试了头孢曲松钠,认为孩子可以打头孢曲松钠和炎琥宁。
宿文芳说,田秀芳先给孩子打了炎琥宁。在打炎琥宁的过程中,一直守护在孩子病床前的宿文芳,就发现孩子呼吸有些急促并伴有呕吐。
宿文芳赶忙去问旁边的田秀芳,“田秀芳告诉我没事”,于是在打完炎琥宁之后,田秀芳又给孩子打头孢曲松钠。
就在孩子打了头孢曲松钠只有两三分钟时,宿文芳发现孩子脸色有些发紫,浑身颤抖起来。她赶忙又去问田秀芳,田秀芳看了看孩子,也感觉孩子有些异常,于是又给孩子注射了地塞米松。
噩梦降临
数个小时前还活蹦乱跳的孩子竟成了植物人,这让董金光夫妇无论如何都不敢去想
“当时孩子在床上颤抖得越来越厉害,我感觉有些害怕了。”宿文芳说,此时的田秀芳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吊瓶里的药还没打完就赶忙拔了。“快走,到医院……”田秀芳一边说着,一边催宿文芳将孩子带到医院去抢救。当时宿文芳急忙给老公打电话,老公听说这个消息后,驾车向这个诊所赶来。挂掉电话,宿文芳一边晃着孩子,一边给120打电话。
董金光赶到诊所门口,夫妇两人将处于昏迷状态的孩子放到车上就往平度市人民医院飞奔。中途遇到了前来接孩子的急救车。
据宿文芳说,当时孩子上急救车时已经没有了呼吸的特征,车上的急救人员见状后,赶忙对孩子展开抢救,同时给孩子插上氧气管,并进行胸部按压。
很快急救车赶到了平度市人民医院急救室,在急救室里,经过多名医护人员的抢救,孩子总算有了些呼吸的特征。随后,被推进重症监护室。“重症监护室一般不让进人,我进去看了看孩子,孩子的嘴里插着呼吸机,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已经不认识我这个妈妈了。”
仅仅是打了一个吊瓶 ,数个小时前还活蹦乱跳的孩子竟成了植物人,这让董金光夫妇无论如何都不敢去想,一场噩梦就这样悄悄降临在这个三口之家。
三个疑问
1 空瓶去了哪里
孩子在诊所打吊瓶时用了何种药物,这对抢救孩子的生命和之后对症治疗显得尤为重要。记者在一份署名为“田秀芳”的诊疗记录上看到,当时孩子在红旗路诊所用药为“炎琥宁”,“加入第二组头孢曲松,2分钟~3分钟出现烦躁、憋气、立即停药静推地米、肌注地米”等字样。
也就是说,孩子出现危急情况在送往人民医院抢救前,从诊疗记录上看到,这家诊所用了上述3种药物。
根据抢救医院需要,人民医院的医护人员要求董金光夫妇到孩子之前打吊瓶的诊所,将这几个吊瓶空瓶和没有打完的药水带回医院,可当宿文芳到诊所找当时的“证据”时,红旗路诊所的田秀芳称“第一个空瓶”不见了。
也就是说,10月27日孩子打吊瓶出现了意外,10月28日仅相隔一天时间,第一个空瓶就找不着了。这在董金光夫妇看来,这个曾给他们一家带来噩梦的“空瓶”是非常重要的物证。拿不到“空瓶”,田秀芳只好给我们写了这么个纸条。这个在重症监护室的7岁的孩子并没有脱离危险,医院先后下了好多次“病危通知”。孩子在医院抢救治疗的前两周里,田秀芳和老公逄世浩一直很予配合。当孩子在医院抢救治疗到第20天时,Totes clearance,逄世浩一家给孩子一次性交了6.8万元现金,并带去了5支球蛋白。
在将6万多元交给董金光夫妇后,董金光说“田秀芳和老公逄世浩对我们表示要私下解决这件事情。”被董金光回绝了。
2 医院是谁开的
逄世浩是谁?据董金光夫妇说,逄世浩当时是平度市城关街道办事处卫生院的副院长,记者事后打探平度市卫生局,卫生局也表示逄世浩目前仍是这家卫生院的副院长。
2008年10月27日该起事件发生时,红旗路诊所隶属城关街道办事处卫生院,该诊所被逄世浩承包。据董金光说,平时逄世浩在卫生院上班,这个红旗路诊所则由其妻田秀芳打理。
当天,董金光夫妇报了警。随后,逄世浩夫妇及董金光夫妇均到平度市公安局做笔录接受调查。
记者在平度市公安局给逄世浩所做的“询问笔录”上注意到,当时该诊所“负责是我(指逄世浩――记者注),田秀芳有平度市卫生学校的毕业证,没有护士证”。
而警方为田秀芳所做的笔录上显示,田秀芳1989年6月毕业于山东省职工中等专业学校,学的护士专业;1996年7月毕业于青岛广播电视大学,学的是临床专业,事发时,田秀芳没有“医生执业资格证书”。
一个既没有“护士证”也没有“医生执业资格证书”的女子就能给患者看病和打针吗?事实上,这是宿文芳带孩子来这家诊所之前所不知道的。也就在平度市公安局对该起事件进行调查之后,因没有钱给孩子治疗了,董金光夫妇又找了逄世浩夫妇,逄家又给了董家2万多元治疗费,以后再没有问过孩子。
3 到底谁看的病
警方的询问笔录显示,逄世浩一直说当初是他给孩子看的病,而田秀芳也一再表示是丈夫为孩子看的病。
同样,警方对董金光夫妇所做的询问笔录里,记者注意到,夫妇二人都说就是田秀芳这个女“医生”给看的病,当时逄世浩并不在家中。从2008年10月27日,孩子成植物人到目前两年多了,董金光夫妇一直认为当时是田秀芳开的处方并给她孩子打的吊瓶 ,而不是逄世浩。而逄世浩夫妇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则向记者一再坚称,当时孩子前来就诊时,是逄世浩看的病开的处方,而非田秀芳。
孩子打完吊瓶后就成了植物人,对于逄世浩夫妇和董金光夫妇来讲,双方都明白一个有执业资格证书和一个没有执业资格证书的人,在给孩子开处方治病之后,“有证和没证”应该承担的法律责任。
“如果董金光说是我老婆开的处方的话,那是丧良心,那对我们是诬陷!”在逄世浩的药店里,逄世浩在记者和其妻面前,将桌子拍得啪啪响。
“一个卫生院的副院长承包诊所,想必每天看病的人也不少,”董金光说,“难道副院长就不到医院上班了,天天在自己的诊所里盯着来看病的人?从常理上看也是不可能的。”
看来谁当时为孩子看的病开的处方成为双方争执不下的焦点。
诊所现状如今已经成了药店
记者在逄世浩夫妇所提供的由平度市卫生局于2007年12月30日所发给逄世浩的“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上看到,这个红旗路诊所的有效期限为2007年12月30日至2010年12月31日。诊疗项目为外科,平度市城关街道办事处卫生院院长刘志杰是诊所的法人代表,当时时任卫生院副院长的逄世浩是诊所的主要负责人也是这个诊所的承包者。
事实上在平度警方对该事件展开调查不久,这个诊所已几近瘫痪状态,后来逄世浩将诊所关门。两年前这个位于平度市红旗路东端的平度市城关街道办事处卫生院红旗路诊所,如今已经改头换面,成为了明康药店,没有换的是这个药店的经营者仍是逄世浩和妻子田秀芳。
孩子状况只会晃荡脑袋的植物人
孩子治疗期间躺在医院病床上,因呼吸机的软管长期放在嘴里,孩子的牙都掉了,后来迫于治疗的需要,当时这个只有7周岁孩子的喉管就这样被切开了,如今刀疤仍留在孩子的脖子上。
孩子在医院治疗半年,在“植物人状态”无法再突破的情况下,董金光夫妇带着孩子出院了。由于出院时孩子呼吸仍需要呼吸机辅助,家住6楼的董金光很难将呼吸机抬到家中,于是便借住在平度市区以西胜利新村的一处民房里。
当前董金光所住的这个平房不大,整个院子和客厅里摆放的全是尿布。这个已经在病床上躺了两年多,如今已是9岁多的孩子大小便失禁,不认识任何人,双手和双脚佝偻着,躺在床上的她只会晃荡脑袋,时不时发出怪叫声。
“你看看以前的孩子多精神!”宿文芳边哭边将孩子成植物人之前的照片拿给记者看。
董金光之前曾开的品牌代理店也因孩子成植物人荒废了,已经35岁的宿文芳面对这个突然降临到自己家里的噩梦,已经哭干了眼泪。她至今不敢相信,孩子成了一个植物人。
该起医疗纠纷背后所涉的民事诉讼已于1月14日在平度市人民法院民庭再次开庭,开庭15分钟后休庭。
每每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儿发出的嗷嗷叫声,宿文芳每次都泪流满面。尽管是这样,宿文芳仍幻想着孩子有一天能重新站起来。她说,即使是站不起来,哪怕有一天喊她一声妈也好。
文/图 记者 王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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